果不其然肖黎因為她這一番話，整個人臉上的情緒變了又變，驚了又驚，十分嫌惡的看著清歌，咬牙切齒的開口吩咐道：“霏兒，給我拿鐵鞭刑具來。”

肖黎一聲令下，那霏兒低眉順眼的應答了一聲，“是，主上。”

而後她就從邊上那掛著刑罰具目的臺子上，尋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一柄如同是小拇指大小了長鞭子。

那長鞭在霏兒取下的時候與邊上的鐵制刑具相互碰撞發出了一聲聲的鏗鏘之聲，清歌聽聞這聲音，這個人心口一驚，這玩意兒真是鐵鞭啊，這東西上身，不出幾下，一定把自己的原形打出來，自己死了無所謂，只是讓沈風落事後看到自己的妖怪原型……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自己。

“自己怎麽冒出了這樣的想法。”清歌察覺到了自己的想法似乎是被莫名的情感左右，已經有了偏差，不由的輕聲低喃開口埋怨。

“怎麽害怕了？”肖黎從霏兒的手中取了那鐵鞭，轉身看了看清歌，輕笑一聲開口道。

清歌此刻看的清楚了，肖黎手上的那小拇指大小的鐵鞭似乎是由幾百天如同是細針一般大小的長鐵絲纏繞而成，上面因為年歲的因素，已經結上了一層紅色的繡質，在刑罰室之中的油燈映照之下，閃著一股暗淡的光芒。

“倒不是害怕，只是覺得你這皇上未免當的太過狠毒了。”清歌想起了那些慘死的雀鳥同類，又想到了自己當下的處境，只是覺得自己有些話不說，真的可能就沒有機會說了，所以這才將自己想說的這些話脫口而出。

“大膽，竟然敢以下犯上，詆毀皇上。”肖黎半瞇著眼睛眼神裏面閃著一種不知名的情緒，並未開口說話，邊上的霏兒先一步開口呵斥了清歌。

清歌擡眼看向霏兒，霏兒眼神裏面透著冷漠，絲毫不像是那個跟自己笑嘻嘻的霏兒，清歌皺了皺眉頭道：“霏兒，你……，那眉心朱砂痣裏面的封靈草真是你放的？”

“不過只是按照主上的指令行事而已，各為其主，誰也怨不得誰。”霏兒面色冷漠，不帶一絲的情緒，那語氣之中的話語也平淡至極。

說罷之後，她才感覺到自己剛剛似乎是有些喧賓奪主了，連忙跪倒在地上，顫抖著身子，開口道：“霏兒，多嘴了，理當受罰，請皇上賜罪。”

讓清歌都沒有想到的是，皇上肖黎今日竟然格外的好說話，他擡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霏兒開口道：“你退下吧，立了大功，理當受賞，不必這般戰戰兢兢。”

霏兒應答了一聲是，然後整個顫顫巍巍的退出了那刑罰室。

“今日，你到是有所不同。”清歌看到皇上肖黎這一舉一動的反常行為，不由的輕笑一聲開口道。

肖黎聽得真切，扯了扯嘴角笑道：“一切都因為你給朕帶來了秦驍啊，讓他再死一次，應當比著世間上所有的事情都當朕快樂。”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也許他根本不會來。”清歌看著肖黎的樣子，微笑之中透著一股子的悲涼。

那一絲絲隱藏在所有情緒最深處的情感，應當是兄弟之情，患難之交，卻被所有的仇恨與痛苦掩蓋了，人都是這般的嗎？明明皇上肖黎對於師傅秦驍的不只是仇恨，卻一直都將仇恨擺在前面。

“不會來了，那朕就先折磨你，這樣朕也會很快樂。”肖黎扯著一抹惡毒的笑容，看著清歌，手中不停的撫摸著那鐵鞭。

肖黎手上慢慢的擡起那鐵長鞭，那長鞭就這樣好不留情的揮動落下，下落的地方正是清歌的肩膀，原本如果皇上肖黎用力的話，這一鞭子足夠打斷清歌的骨頭。

清歌悶哼了一聲，心中腥甜不已，忙吐出了幾口血汙。

奈何這皇上肖黎根本不想要了清歌的命，而是想要折磨清歌，所以清歌只覺得自己的肩膀到胸口一陣的疼痛，而後感覺到一陣陣的麻痹之感，似乎是失去了知覺，最後那一股火辣辣的灼燒感覺幾乎傳遍了清歌的全身。

雖然沒有打的清歌骨頭斷裂，但是依舊出血了，那血液沾染了清歌胸前白色囚服原本就有的血汙，混合暈染，看起來竟然有一種帶著血腥的極致美感。

肖黎嘴角扯著笑容，看著那血液暈染，眼中閃過一抹陰毒，手上的鐵鞭再一次揮動落下，這一次是左邊的肩膀，依舊是那一種疼痛混著麻痹的燒灼感覺，她整個人這一次是猛的噴出來一口鮮血，之前幫助沈風落一起苦肉計承受的那幾鞭子，還有使用精靈精血之力解開綁著秦驍師傅的鎖仙鏈也耗費了清歌大部分的妖靈之力。

現在僅剩下的妖靈之力，只能夠維持清歌的人形，所以完全無法抵禦這些鐵鞭器具對於她的傷害，只能夠默默的承受著這樣的傷痛，她心中清楚，現在的情況極度的不妙，最多只需要四鞭，恐怕自己就會被打出原形。

清歌私心想著不想要沈風落看到自己的原形，心中好像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作祟，讓她想要在沈風落的面前，保持著最美好的樣子，也不是背後長著鳥翅膀的妖怪……

想而此時，清歌輕嘆一聲開口道：“你是借由我發洩怒氣而已，我理解你，可是如果真的殺了秦驍，你能夠走出傷痛，不做一個殘暴不仁的皇上嗎？”

其實清歌此時這句話一是為了自己，二是為了讓肖黎看清楚自己的內心，究竟是對於秦驍的仇恨多一點，還是對於自己的仇恨多一點……

如果不是自己內心的那一份執念，不是那一份濃重的在意，怎麽會被那一群又一群的雀鳥，搞得精神敏感，甚至於外界都有傳聞，皇上肖黎得了失心瘋。

他其實是因為愧疚，才會夜夜都看到肖明珊，恍惚之前說著，讓她帶自己一起走的話語，他只有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才會認識到自己，才會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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